很幸运,这头龙打算直接吞,所以没有嚼她。
【资料图】
瑟菲莉用法杖卡不住自己,只能收回法杖,抽出匕首,狠狠地扎上去。
匕首扎了进去,龙血流了瑟菲莉一手,又滑又涩又烫,但瑟菲莉根本不敢放手,她死死地握着匕首,蹬着龙的食管往更深处扎。
周围开始天旋地转,显而易见,是巨龙因为疼痛而不断的翻腾。
瑟菲莉压力巨大,但是根本不敢放手。
她叼住手弩,两腿分开,把自己强行卡在因为疼痛剧烈收缩的食管里,从大腿上将缠着的钉头锤拿下来。
人体两条腿张开的宽度将近两米,她成一字马状将自己卡在中间,被扭了的脚不住地抽疼,她面部几乎扭曲,只能用钉头锤把匕首往里钉。
龙又是一阵剧烈的翻腾,她上身猛地前倾,鼻子撞上了钉头锤把,手也按下了上面的一个凸起。
她疼的一声惨叫,吐了口血。喷在钉头锤上,匕首上,手上。
锤柄上有不同的凸起,瑟菲莉一开始以为它们是单纯的防滑握把——显然不是。
此时她手中的钉头锤变成了一支大约两米长的长矛,顶部发着幽幽的蓝光,显而易见,这是把魔法武器。
血液和这个钉头锤产生了共鸣,瑟菲莉意识到,她现在可以操控这个魔法武器。
她没有心情钻研这个锤子其他的功能,瑟菲莉选择用这柄长矛剖开龙腹出去。
她一只手抓紧匕首,另一只手用长矛不断地戳刺着龙的食管,龙的内部相比外部要柔软太多太多,魔法矛切割起来要省力不少。
巨龙的翻腾更加剧烈,根据闹肚子的祖宗孙悟空前辈的经验,她必须努力稳住身体。
伴随着长矛不断地戳刺,瑟菲莉浑身都是巨龙的鲜血,她的两条腿因为缺血而逐渐麻木,但她依然不敢懈怠,依旧顽强的继续戳着巨龙的喉咙。
“呼——”
一股热浪自下而来,瑟菲莉在意识到龙息的那一刻就立刻收紧双腿贴在旁边,然而这无济于事。
滚烫的龙息自下而上的烧灼着她的身体,她能感觉到手里的匕首,身上的衣物,都在高温下融化。
握着的长矛、手指上的戒指和腰间的法杖似乎也在跟着一起发热,一起发热——
被烧灼的剧痛让她大叫起来,惨叫着,泪水很快在热度下蒸干。
而人类的神秘本能就在此时发挥了作用,瑟菲莉完全的失去了意识,她眼神空洞,四肢无力,完全失去了对死亡的恐惧,也失去了在绝境里挣扎的念头。
伴随着匕首断开,她从食管滚进了龙的胃里,她被龙强大的胃酸灼伤,被落下去的法杖硌到了脚。
瑟菲莉终于意识到,她没死。
浑身的龙血救了她的命,让她在巨龙的龙息下存活下来,而为了抵抗巨龙的火焰,那来自不同源头的,狂暴着同时涌动的魔法力量融进了她的身体,交向影响,她能感觉到体内有一股惊人的能量在躁动,在咆哮。
甚至能看见她的头发也变成了火焰一样的鲜红。
她站在龙的胃酸里,掏出法杖,把自己的血吐到法杖上,然后,她取出魔法长矛,狠狠地斩向龙的胃部。
这次有了落脚点,瑟菲莉干脆放弃戳刺,而是一股脑的使劲儿的用身体所有的力量往一个地方撞,巨龙疼痛的不断地翻滚着,终于,周围再次涌起充满魔力的火焰,瑟菲莉不为所动,继续使劲儿的往一个点戳刺。
巨龙的胃终于被戳破,继而破开肚腹,瑟菲莉狠狠地用力,咬紧牙关,几乎是殊死一搏——
啪——啪——
眼前出现了几乎刺眼的阳光,瑟菲莉本能的眯起了眼睛,但是她出来了。
她爬出龙腹,用长矛刺在背上站稳。
超长的红发遮住了身体,浑身的鲜血将头发粘连在肌肤上。
这里就是易麦堡的上空,因为巨龙的翻腾,易麦堡已经被摧毁了大半,此时正在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因为巨龙死了,飞不动了,在下落。
龙落在地上,溅起一大片尘土,瑟菲莉眯了一下眼睛,从龙背上走下来。
浑身上下仿佛燃烧着火焰一样烫,瑟菲莉踩到地上,走到惊恐的看着她的贵妇人面前。
“披风,给我。”
贵妇人惊恐的看着瑟菲莉,而她身边的丈夫则是粗暴的将她身上的披风扯下来递给瑟菲莉。
瑟菲莉平静的接过披风裹在身上。
此时,躁动的魔法能量渐渐平息,瑟菲莉的头发从红色变回了黑色。
魔法长矛也变回了钉头锤,被瑟菲莉握在手中,眼睛扫过每一个人。
一个穿着铠甲,披风上带着徽章的男子走了过来,他对瑟菲莉鞠了个躬,语气尊敬道:“感谢阁下杀了这头巨龙,请问您的名字?”
瑟菲莉平静的看着他。
“你想做什么可以直说,如果想为我提供帮助的话,如你所见,我现在需要洗个澡,换身衣服。”
“当然可以,我们想向您购买这头巨龙,不知道您是否愿意?”
“你们出多少钱?”
“两万铂金币……和两个足以您携带这些和行李的次元袋。”
瑟菲莉晃了一下脑袋:“可以。”
之前和她搭讪的,正是易麦堡的领主乌尔夏格,乌尔夏格很快就将报酬拿给了她——那些来这里的富商巨贾很显然乐意弄一些远古巨龙的部件去装饰他们的客厅。并且因为旅店被完全摧毁,所以乌尔夏格将女儿的房间借给她更衣休息,并且赠送了她一身亚麻材质的衣服。
瑟菲莉在等待报酬的时候,就去将自己的行李拿在手里——好在没有动过的痕迹,因为一直面临巨龙的威胁大概也没有人敢动,在回房间的时候才拿出来装进次元袋。
同时还很贴心的给了她一些方便日常使用的金币银币和铜币,说是补偿的压惊费。
至少她不用被衣服磨破手腕了。
尽管如此,瑟菲莉也不打算睡在别人的房间里,她换好衣服,拿好武器,将次元袋收好,就离开了房间。
她刚刚走出房间,就被阴影里的莉尔塔吓了一跳,女性诺鲁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靠在墙边。
“你今晚应该不打算留在易麦堡吧?”
“怎么了?”
莉尔塔把匕首扔起来又放下:“你说自己不是大法师的后代,身上却至少带着两件宝贝,同时你又一个人杀掉了巨龙。”
“看你这雪白娇嫩的皮肤,富有光泽的头发,他们认为,你至少是个异国的公主。”
“……又是公主,这说明什么?”
“给我点钱,我告诉你剩下的。”莉尔塔对她一笑:“一个金币,我可以告诉你很多东西。”
瑟菲莉直接丢了一个金币过去,莉尔塔动作敏捷的接下来,继续把玩着:“简单点说,公主意味着宣称权,意思是可以问鼎王位的名分。”
“而你一个人出现在这里,手持魔法重宝,没有任何人保护你,只能伪装成农妇,住破旅馆,吃黑面包。说明,你家里只剩你一个人了。”
“这在任何人眼里,都是放在眼前的肉,可以轻松的占有你,霸占你,从而谋夺你的王位。”
以前玩过类似的游戏,瑟菲莉大体上知道这些操作,然而真的听莉尔塔这么平静的说出来,还是陷入了一些怀疑。
“所以,你来找我的意思是?”
“做点友善的提醒,毕竟我们这种底层人能活下去,靠的就是你帮我来我帮你。”莉尔塔笑着将金币塞进自己的胸衣:“如果你不想被我出卖的话,就不要试图从我这里得到任何的去向建议,但如果你不想明天一早就被扒光了送到某个领主的床上的话,最好今天就走,要一辆马车,在进下一个城市之前把它换掉。”
说完,莉尔塔妖娆的扭走了。
乌尔夏格已经托人分配巨龙,上前询问瑟菲莉。
“请问您是否有停留的计划?”
“没有,如果要帮助我的话,麻烦给我一辆马车,一张地图,我要离开这里。”
乌尔夏格看上去似乎很遗憾,但还是遵从了瑟菲莉的要求,他挥了挥手,手下很快送上来一辆马车。
“这里面装了旅途所需要的物资:草料、干粮、铺盖、饮水、绳索、帐篷、岩钉,还有一些合适的武器,祝您一切顺利。”
说完,他将缰绳交到瑟菲莉手里:“这是匹乖巧的好马,不需要费什么力就能驾驭,您是否需要车夫?”
“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可以。”
瑟菲莉坐上车辕,拉着缰绳,沿着砖石铺成的国王大道,离开了满是断壁残垣的易麦堡。
莉尔塔的提醒来的深刻又及时,靠着瑟菲莉自己或许能想到,但是一直以来都在生死关头考验的瑟菲莉并不一定能及时的想到那么多。
而她的提醒的确足够及时,瑟菲莉驾驶着马车上路。
马的确是匹听话的好马,就算不操纵缰绳,它也会沉默的走在大路上,不会到处乱窜也不会到处乱嗅。
此时,身后一辆马车赶了上来,瑟菲莉本能的抽出钉头锤——
是莉莉娅。
她看着瑟菲莉:“不要紧张,我没有和你敌对的念头。”
瑟菲莉:“……”
莉莉娅叹了口气:“你之前刚刚被背叛过,现在有防备也很正常,不过我的确是来给你建议的。”
“在你破出龙腹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你身上狂暴的魔力气息,你一定是在龙腹里得到了什么让你魔力增幅的奇遇。”莉莉娅的语气斟酌着说:“你需要尽快学会控制这份力量,否则它们会吞噬你。”
“你最好能找到一个大城市里的教会暂时休整,同时寻找可以教导你帮助你的法师,至于去向,我想现在就算我建议你,你也不一定会采纳。”莉莉娅说完,马车便加速,从瑟菲莉的眼中远去。
的确,那股狂暴的力量现在似乎只是暂时平息,但是瑟菲莉如果学不会控制这个玩意儿,她依然只是个普通人。
她看了看地图。
不能离这里太近,那样的话她的相貌和动作很快就会被传出去。
不能离这里太远,路上过夜的话变数太多,并且不算安全。
瑟菲莉蒙上面盖上斗篷,目光在地图上扫来扫去。
盛夏城,离这里不算很远,同样是在斯德兰王国的境内,以常年炎热,万年盛夏而得名,当地的水果格外的好吃甘美。而且有许多的学府和艺术学院。一直在针对过往的客商吸纳投资并且宣誓保护他们的权利,同时离这里也不算很远。
最重要的是,这里的领主是一个女性——被称为“玫瑰女士”的凯瑟琳,至少不会发生被领主强娶的惨剧。
瑟菲莉沿着国王大道,看着地图指挥着马匹走着,每到岔路口,她就要停下来分辨,而她还在研究那个钉头锤——现在她已经知道了,这个钉头锤上不同的凸起——准确的说是按钮,对应着不同的变形形态,而至于那个法杖,她目前依然没有什么头绪。
就这样忙着,时间便过的很快,连个作为交通枢纽的驿站都没看到,就已经入了夜。
马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停下来不走了。
瑟菲莉也知道不能一次性把马累过头了,于是把马车停在路边,生了把火,用车上的帆布和木桩子结合到一起,给马和自己搭建了一个遮风避雨的小空间。
她将草料搬出来喂马,又用饮牲口的盆子给马倒了水,在路边用火烤了些黑面包、培根和奶酪作为晚餐。
国王大道上常年有马车行走,很少有野兽会不长眼的到这里来活动,就算是大型野兽往往也不会来。
毕竟这个地方没有保护动物,如果随便往有人的地方去,那么野兽就会变成篝火上的烤肉。
瑟菲莉靠着马车,让马自己吃草。
晚上的国王大道非常安静——除非有急事,否则没有人会选择走夜路,吃过了晚餐,瑟菲莉将篝火掩埋大半,只有几根木柴上发着灼热的红光。
这个环境下,马匹明显觉得不够安全,虽然睡了,但是并没有躺下,而是直接站着睡。
瑟菲莉也靠在车厢里,合衣睡了。
她不太睡得着,外面的虫鸣和体内的躁动让她只能维持在浅眠的状态。
就在深夜,突然一阵马匹嘶鸣声,瑟菲莉立刻打开车厢的门。
“别动!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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